2008年10月14日星期二

饱醉豚: 想念李总理

想念李总理

我以前对李鹏总理缺乏足够的尊重。最近年纪大了,成熟多了,觉得应该平心静气想想李鹏总理的所作所为。

李鹏总理并不是一个表面上灵气十足的人,甚至不是一个外表上讨人喜欢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真诚和木讷,你可以感受到那里面没有多少机心。他的表情也不是很能掩盖他的内心。

李鹏总理和他的养父周恩来先生的作风有很大的区别。周先生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人,从小就喜欢照镜子,所以也特别注意自己的仪表形象。前段时间流传一个 传说——周先生的衬衫只有领是好的,里面是破的。这个领,是给外国人能看的。这让我想到有中国特色的一些形象工程。当然,周先生的收入应该买得起像样的衬 衫,哪怕天天穿没有破洞的衬衫,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家庭经济。但是周先生很谨慎。作为一个对衣着仪表极端重视的人,作为党的特工总头目,他不会有丝毫的马 虎,那件衬衫当然是一件极端谨慎制作的道具。根据我的经验,衬衫首先破旧的总是衣领,衣领坚挺而身上出现很多破洞,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周先生是国家总 理,不是钢铁工人或电焊工。

周先生是一个极有个人魅力的人。不管在法国,在中国,都有过不少情人,也有无数的少女迷恋。但是周先生的婚姻一直维护纯洁的形象。李鹏先生的婚姻也 维护纯洁的形象,我曾在海外报纸上看到报道说,李先生到医院看望生病的妻子,抱着妻子亲吻。对新婚夫妇也许不奇怪,但是对一个高龄的国家领导人来说,确实 是一个稀罕的事情。

我最讨厌一些人拿国家领导人的私人性生活和爱情生活做文章的八卦狗仔,这并不是因为我爱戴国家领导人,而是因为在多情好色方面我跟他们比有过之而无 不及。我和朋友喝花酒,但是没有听过国家领导人在哪个酒店喝花酒,他们也不像我们这样喜欢跑到温州发廊过夜。所以,跟饱醉豚相比,国家领导人的私生活是无 可挑剔的。李鹏先生的私生活几乎是圣人的标本,不仅坊间没有绯闻,也没有听说任何一个少女倾慕他,甚至连造谣最厉害的海外反华媒体上也从来没有出现李鹏先 生的花边八卦。

李鹏先生是一个工作狂,早上极早上班,晚上深夜回家。周恩来先生的事迹被写成一篇文章叫《总理办公室的灯光》,但是李鹏先生从来不做这种宣传,虽然他的工作比恩来先生更勤勉。

李鹏先生是这些年来中国政坛在位时间最长的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能够洁身自好,不招摇,不作秀,不利用公款到处到海外旅游,相当难得。做人要低 调,周恩来总理的低调是演出来的,因为他有在南开中学演出《茶花女》的根基。温家宝先身则有演技方面的天赋,当时要是不小心当了周润发的师兄,可能中国就 多了一个影帝,少了一个总理。温总理最大的本事是流泪,并能让人民感动。流泪并不是国家总理的本职工作,但是温总理照样不辞劳苦地做得很好,并不要一分钱 的加班费,也值得我们学习。

李鹏先生从来不作秀,从不做这种表演。我没有看到李鹏先生拉二胡,没看到李鹏先生唱京剧,没看到李鹏先生用俄语唱《我的太阳》,也没看到李鹏先生用 俄语背诵《美国独立宣言》,因为李先生知道,这些业余爱好不是一个总理的本职工作,政府每月给他几千元到上万元人民币的高薪,不是请他唱戏的。

李鹏先生的文笔是相当好的。我看过一篇他写的关于母亲的散文,情真意切,文笔朴实而催人泪下,几乎是职业作家的水准。但是李先生从来不写一些诗歌之 类的东西在报纸上发表,不仅不写《日破**一片红》,也不会半夜三更去《仰望星空》,因为他很忙。李总理也不玩剪纸《老汉推车》之类的雕虫小技。从李先生 的文笔看,他要是写诗歌,应该可以写出比某些人更好的作品。

李先生是一个个性鲜明的人,从来不喜欢外交辞令。我还记得他曾经在对话的时候说过一句很有男子汉气概的话:“我有自己的看法,但是,我不说!”这般 傲气,绝非凡夫俗子能比。虽然我不认为他的形象足以讨好人民,但是很讨好我。说真的,在国家领导人里,如此坦率说出“我有自己的观点,但我不说”的诚实的 人,非常少。

李鹏先生写三峡日记,写回忆录,据说回忆录不允许出版。我对此感到不平。在这个制度下,李鹏先生实际上比我更可怜。我们虽然也不能自由出版,但是可 以在博客发发牢骚,虽然发了就被删了,至少写过了,有人看到了。但是李先生的文章,居然在我们没看到就被枪毙了,这就是一个国家政府对一个在位时间最长的 国家领导人的尊敬?所以,我觉得自己对李鹏先生的尊敬程度,实际上远远超过党和国家政府对李鹏先生的尊敬程度,至少我不会禁止他的书出版。

多年不见李先生了。这些年来,印象最深的是1989年5月19日李鹏先生在党政军会议上的讲话,那天我在天安门广场聆听了,给我很大的震撼。如果说 在我的一生中,有2个导师给我最大的影响,其中一个就是李鹏先生,他的519讲话,让我刻骨铭心,并让我从此走向思想的成熟。我有今天,有这样的思想深 度,首先是李鹏先生的教导,这是真心实话。另一个导师是邓小平先生,他在86年年底或许是87年年初涉及方先生、王先生、刘先生的那篇谈话,对我是一个启 蒙教育。在我人生的道路上,我永远铭记李鹏先生和邓小平先生的话。

作为89一代的学生,忘记李鹏先生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群体象89学生那样真诚地希望李鹏先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甚至活到120岁以 上。前些日子听说李先生身体欠安,最揪心的就是89学生,最不愿意李先生就此英年逝世的就是89学生。你作为我们的精神导师,您曾经给我们的震撼,都跟整 个时代连在一起。我们希望您永远健康,给我们一个机会再次向您请教,再次向您请教那天您不愿说出来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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