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18日星期五

Solidot: 一个被孤立的科学工作者:戈革

一个被孤立的科学工作者:戈革

matrix 发表于 2008年1月18日 08时20分 星期五 Printer-friendly Email story
来自低调部门
shizhao 写道 "科学史家、石油大学教授、《玻尔集》中译者戈革因直肠癌,于2007年12月29日下午4点10分去世,享年86岁。他的一生平凡、倔强,不为人知。他的名片上赌气似地写着孤独两字。邹波在《纪念戈革 》中详细叙述了他平凡而又特别的一生。下面是一些细节摘录: 另外我还喜欢北大自由和松散的纪律约束,不按时上课都行,只要考试及格没人管你,而且北大“兼容并包”的精神我也喜欢,辜鸿鸣和李大钊竟然可以在那里并存。
西南联大本来就是“民主堡垒”,学生为争取民主可以牺牲一切,一直以来大家已经认为共产党是最民主的政权,而且,地下党也尽力在宣传民主思想。
在学校,我一度被视为一个模糊的人,我学的、教的、翻译的都是大家不懂的东西——领导也不懂,群众也不懂。
像我们这种理论脱离实际的人,天生就要被孤立……不过大家总还是有一个印象:感觉我是个有学问的人,所以评职称啊,提高工资啊还是有我的份。
定我为反革命,罪名有三:一是我老婆是地主;二是我哥哥去了台湾;三是我的课难懂。
1985年,丹麦举行玻尔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中国派了一个代表团,没有我,因为教育部完全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在中国独立翻译与研究玻尔。
他们同意中国出版,等到中国人也知道什么是版权了,中国人会发现这套书的中文版权在我手里。
2000年,电视台搞了一个纪念新千年的节目,邀请了三位物理学者谈量子理论,他们都坦承不懂量子理论,其中一个说:“我虽然不懂,但我会用。”在中国,五流的教授却往往会宣称自己懂量子理论。
你问我为什么不找个助手帮我做这些工作,比如翻译和写字,但天下也没有愿意当我助手的人——就像我名片上写的:我是一个被孤立的科学工作者。我家里墙上的字画都是我自己画的,不是别人送的。
现在包括北大中文系的老师也只会教学,不会做诗,中国传统文化已经大大的衰退了。
去年,中国科技史学会主办第22届北京国际科学史大会,去年也是玻尔诞辰120周年,但中国主办方并没有通知我。
我这一辈子很少受表扬,有一次学校评了个先进工作者,到人民大会堂参观了一次。

文章最后,戈革谈到自己翻译的《玻尔集》,说:“即使最终也没有人去读它,它存在那里,就已经改变了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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